城墙高耸巍峨,在黑夜的笼罩下更是庄严肃穆。

只是底下的角房里,城卫们高亢不断的作酒笑骂声显得很不相称合宜。

海棠悄悄探头张望了一眼,急步溜回阴影里。

心里想着这些人再不济,总好过妓院的人吧。

将就在这躲一夜,待天亮去客栈取了包袱就走。

当下拿定主意,就扶着墙脚绕到角房背后,一屁股坐到了地上。

这时脚踝崴了的地方才觉得疼痛如骨折,手轻轻一揉,已肿得鼓鼓的,眼泪瞬时就流了下来。

可是不巧,这时从前面亮处走过来一城卫,海棠立即站起,贴着墙根缩起身子,一动也不敢动。

还好那城卫几尺开外站定了,背对着她撒起尿来。

海棠闭上眼睛屏住气息,只听着声音等那人走开。

脚步声好像走远了,海棠舒口气。

谁知那人忽然停下朝她这边望过来:“谁?”

海棠心里只念:完了完了。

这人眼神怎么这般好?此地狭缝,退无可退。

“谁在那?”

那人又喝了一句。

头顶一片漆黑,屋里烛光依稀透了一点出来,夹角里却像是有个人挡住了亮光。

他大着胆子,手摸在腰间刀柄上步步为营地走了过来。

海棠见状,只得往前挪了一小步,教对方看清自己。

那人走近了反而出乎意料得一吓,竟是个女子,一身红妆的女子。

“我刚从妓院里逃出来。

“海棠低头轻声说道,双臂不自然得交叉抱在胸前。

看不清对方的脸庞,听声音应该也就二十开外的年纪。

“哪个妓院?“

“不知。

“家住哪里?“

“扬州。

“外地人?来凤阳做什么?“

“我只是路过,我要去西安。

“海棠答着,喉咙里开始哽塞起来。

城卫看了看她,不再问话。

迟疑了片刻,又说道:“你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,要不去我家避一避先。

海棠抬起头来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
“你等我一下。

“说着,城卫走回屋里去了。

只一会,手里多了一件外衣,走过来给海棠披上。

避开亮堂的大门,匆匆带海棠往自己家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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