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便牵住柳锋明的手柔声道：“怎么，睡糊涂了？刚才不还闹着要回家，委屈得要命。”
&esp;&esp;他的手干燥温暖，柳锋明的手冰冷黏滑。
&esp;&esp;不知是不是因为冷，对方竟没有把手抽回来，而是下意识回握了一下。
&esp;&esp;蹭了梁煜衡一手的冷汗。
&esp;&esp;柳锋明半睡半醒，唯一的执念只是想找个温暖的地方缩起来。
一旁的梁煜衡是附近唯一稳定的热源，靠住了就不想松开。
&esp;&esp;外衣上干燥的洗衣粉味道把他带回遥远的校园时代，他朝梁煜衡看去，脑袋蒙着，听不清对方说什么，只看到那对薄唇一张一合。
&esp;&esp;多年以前，他有迹可循
&esp;&esp;柳锋明本以为放弃抵抗就能安心睡一觉，没想到梁煜衡还不肯让他落个清净。
&esp;&esp;先是他头痛怕光，用被子蒙了头。
梁煜衡却怕他憋气，说什么也要把被子扯掉。
柳锋明病中无力，抢不过他，屈肘横挡在自己眼睛上。
&esp;&esp;安生不多一时，却又被人托着脑袋扶到床头靠住。
&esp;&esp;“张嘴。”
&esp;&esp;他以为是药，虽然昨晚吐得心有余悸，但确实头痛得厉害，犹豫片刻还是张开了嘴。
&esp;&esp;含进口中才发现是一口小米粥，和他发热时的口腔内部差不多的温度，水多米少，但是很香。
&esp;&esp;柳锋明睁开眼睛，不留神被灯光晃出一行泪，看见梁煜衡捧着个塑料碗坐在床沿上。
&esp;&esp;见他落泪，手忙脚乱：“怎么了这是？烫哭了？”
下意识拿勺子往自己嘴里填了一口：“还行吧再放就凉了——”
&esp;&esp;梁煜衡顿住，握着廉价塑料汤匙的手不经意用力，勺柄一声脆响，从中间裂开。
&esp;&esp;他刚才，是不是，当着柳锋明的面儿，把对方用过的勺子塞进了自己嘴里来着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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